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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身处的这间大学是一所公立大学,一所与众不同的大学,它的宿舍制度导致了不同的宿舍文化,两个派系,传统的国立宿舍和私营的宿舍。 前者有个分数制度来让其学员是否能在下学期继续居住,因而衍生出很多活动,很多分数,也很多问题;后者相对轻松自在,只不过人数很多, 设施简陋,连巴士都是用挤的进,驾车的更是冒着开罚单或者被刮花的风险,把车停泊在拥挤的停车场。 

 

而我身处就是传统宿舍里第二古老的宿舍,也是目前仅剩的最古老宿舍。在这里我们有所谓的传统,所有新生必须经过传统的洗礼,然后接受这儿的文化,习惯忙碌地活动,不适应地就会选择离开,到外面付出昂贵的租金换来空间与自由。

 

在这里的两年,我见识了不同的人。某部分认同或不在乎这些传统,秉持着"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"精神,并且希望透过活动学习和增进自己,然而更多的人选择了抵抗,选择了说 “每个大学都提供宿舍,为何我们这里要如此不堪”, 这种人分了两派,一派自愿离开,到私营宿舍挤巴士;一派选择作出抵抗, 希望透过各种手段来改变所谓的传统。 至于仅剩的那种,就是我有课就上,有觉就睡,我不相信我不能住。

因为道听途说地太多,第一年大家意外地全员留下,除了要离开的。

在这间宿舍,令人诟病的是它忙碌的活动,和一些令人费解的传统,或许以某部分来说就是亲爱的马来同胞们欺压我们华人的传统吧。

住了两年,觉得这边的好处如下:

1. 房间宽敞,灯光和风扇也没问题,坏了,只要报告,当年即获得修理。

2. 冲凉房的热水器没了,但还是算宽敞,一星期有3次的清洁工人打扫,不错。

3. 停车地方非常大,不担心车子被刮花。

4. 这里的人,对我而言,无论种族,除了一两个脾气不好的家伙,其实都是很好相处,会互相照顾。 不曾怀疑各自会偷窃等,发生问题,大家都能坐下来,讨论和帮忙。

5. 这里的活动的确繁重,但也从中看见了,有些人能力真的强悍,样样兼顾得好,所以学会了很多。

6. 这边所建立的一种革命情感,会让我们到大学哪个地方都不担心, 就像一个班上,有其他科系的华人或马来人,我们的宿舍总会先联合,无论种族,筹够了,不够再拿别人进来。

 

然而,这一切很大原因是我们华人愿意尝试和融入。 随着第二年,我身边的华人朋友们长大了,他们觉得他们不应如此忙碌,他们应该得到空间,他们应该拥有更多,付出更少。于是,大家开始反叛了。 大伙决定离开宿舍,而住着的这段时间,大家开始放弃了参加活动。 活动变得不够人参加,于是仅有的人被强迫身兼数样工作,于是更多人厌倦,然后决定离开,一个又一个循环发生。 宿舍的互动开始了影响,华人和马来人交流开始少了,一栋楼内,深锁房间门开始多了,逐渐走动的人少了,宿舍安静了,进入关灯深睡时间从本来的3点到11点。隔膜的开始,让宿舍不知道几时多了很多外人偷窃,混入其余大楼。于是,这里的缺点多了一个不安全。 聪明的华人朋友选择了回家的回家,于是少人的宿舍更危险,留下的人被孤立了。 

 

大家开始抱怨宿舍烂了, 大家开始在逃避着要回到这个地方。

 

我会觉得这里有着许多不完美,但从不完美变烂,很大程度因为我们自己。 原本的第一种人变成了第二种或第三种人。 宿舍进入了不平衡的状态, 当第二种人选择离开,第三种更自信可以留下时,第一种人成了最惨的那一群,他们还想为华人,为自己宿舍做些什么,才发现原来什么也做不了。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变得自私。

 

能搬出去的缴付了租金,留下来却把自己锁在房间的,他们得到了空间吗? 娱乐的空间? 是一遍又一遍地重看综艺节目,电影还是什么? 是读书时间吗? 是反复地看着slide或者所谓看不懂的课本? 是为了4flat? 3.75 吗? 还是为了参加宿舍外的社团? 那些说不要政治只要学东西的,到了那些派系错综复杂的华团或国际aisecs能适应吗?

大家不再解答,不再询问,不再关心彼此,因为派系决定了立场,决定了有些东西是不容讨论的。

“没办法”。 “就是不要。” “很累。” “你要怎样?” 大家不再记得那些为我们奋斗过的人。我们只知道我们的学弟学妹们不值得我们去帮去劝,他们自己能搞定。 大家似乎开始只记得,以前的艰辛都是自己一个人走来。上面没给多少帮助或鼓励。

 

这一切让我看到了华人的缩影。 我们通常都在抱怨有什么不好,当人们给了一个机会让你去做时,只留下一句 “这工作不好做,不容易。改不了,算了吧。” 之后,又开始抱怨。到底是宿舍烂了,还是我们自己烂了,我也答不了。

 

如果你身边也有一些问题你觉得不是你的问题,你无能为力,你已经成功逃避了。

再想想吧。

你是否觉得你要进步,你要完成梦想,你有很多东西向做,

而你现在却什么也做不好。

 

因为你总觉得做一个普通人很好,你总在你面对挑战和机会时,选择了“我还没准备好”。

 

你可以忙着恋爱,忙着看戏听歌,忙着出去逛街喝酒,忙着读书温习。

当你永远靠近不了那些你所谓很厉害或天才的人,他们不是神,只不过他们选择了脚踏实地充实自己。

你可以听1000首歌但还不会唱歌,你可以听一首歌1千遍也还不会唱歌。而某些人决定自己去学习唱歌,几遍他就会了。

有太多人选择苦读,苦看教授给的slide, 作者的textbook,他们背的是文字,而不是知识,过了就忘。

 

我们说马来西亚大学和教育烂透了,因为我们是其中一个让它烂透了的人。我们讨厌不能copypaste的功课,我们讨厌背书的lecturer,我们更讨厌不按课本教课,一直强调实践比阅读重要的lecturer。 于是,我们变得平凡,变得不能竞争,没有了工作,又是因为大学没水准。

 

没水准的制度是死的,没水准的人是活的。活得没有尝试改变死的,那么我们就是死的,死得没水准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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